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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疫邪致病

(三)疫邪致病

五疫之至,皆相染易,无问大小,病状相似(1)……不相染者,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,避其毒气(2)。

​《素问•刺法论篇》

〔讲解〕

本文论述疫邪致病的条件和特点。

(1)“疫”,即疫邪,是一类具有强烈传染性的致病邪气。

“五疫”,多种疫病的总称(据五行分为木疫、火疫、土疫、金疫、水疫等)。各种疫病的发生,具有普遍的传染性,一旦染上某种疫病,无论患者年龄大小,症状均十分相似。疫邪具有强烈的传染性和流行性,不同于一般病邪致病,故《内经》把疫邪从一般外感六淫病邪中分化出来,为后世中医病因学对急性传染病的认识和防治奠定了基础。

(2)在疫区而未传染上疫病者,盖因正气盛,抗病力强,或因为注意避免与疫毒之气接触,所以疫邪不能为害。本文明确指出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,避其毒气”的观点,强调了邪正关系在发病当中的重要性。一方面说明如果人体正气强盛,则邪气无从入侵,反之正气不足,邪气就会乘虚侵入,引起疫病的产生。这反映了《内经》以内因为主的发病学观点。但另一方面,人体的正气,即抗病能力毕竟是有一定限度的,如果邪气太盛,超越了人体的抗病能力,同样可以导致疾病的产生。因此又提出要“避其毒气”。《内经》这种认识,充分体现了内因是根据,外因是条件的辩证法思想,而且认识到了在一定条件下,正邪矛盾双方的地位可以相互转化。

〔临证意义〕

疫邪又称疫疠之气,具有强烈的传染性,可以形成瘟疫流行。并且发病急剧,病情险恶,对人类危害特别严重,如《素问•六元正纪大论篇》说:“疫大至,民暴死。”诸如天花、白喉、疫痢、大头瘟、虾蟆瘟等,包括现代许多烈性传染病在内,都属于中医的疫疠范畴。疫疠不同于六淫,虽然可列为温病的病因之一,但与温热病邪迥然不同,所以吴又可提出疫病是“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致。”《温疫论•原病》说:“疫者,感天地之疠气……此气之来,无论老少强弱,触之者即病,邪从口鼻而入。”只有充分认识疫邪的特殊性和传染途径,才能与一般外感热病相区别,在辨证论治中掌握其病理特点。后世的疫疠名著,如吴又可的《温疫论》,余师愚的《疫病篇》,杨栗山的《伤寒温疫条辩》都十分强调这个问题。余师愚说:疫证“头痛目痛,颇似伤寒,然太阳阳明头痛,不至于倾侧难举,而此则头痛如劈,两目昏瞀,势若难支,总因火毒达于二经,毒参阳位,用釜底抽薪法,彻火下降,其痛立止,其疹自透,宜清瘟败毒饮增石膏、玄参加菊花,误用辛温表散,燔灼火焰,必转闷证。”当然,这是针对暑热之疫来讲的。又如杨栗山说:“温毒流注无所不至,上干则头痛目眩耳聋,下流则腰痛足肿,注于皮肤则斑疹疮痛,壅于肠胃则毒利脓血,伤于阳明则腮脸肿痛,结于太阴则腹满呕吐,结于少阴则喉痹咽痛,结于厥阴则舌卷囊缩。”并举例说:“太和年,民多疫疠,初觉憎寒壮热体重,次传头面,肿盛,目不能开,上喘咽喉不利,口燥舌干,俗名大头瘟。”主以增减消毒饮(玄参、黄连、黄芩、连翘、栀子、牛蒡子、板蓝根、桔梗、陈皮、生甘草、全蝉衣、白僵蚕、大黄水煎去渣,入蜜酒、童便,冷服)。疫病可分热疫与湿热疫两大类,偏于湿热者,多见头痛如劈,身痛如被杖,憎寒壮热,胸腹胀满,神志昏迷,狂言妄语,口秽臭,舌苔多厚腻或如积粉,舌质红绎,由于湿热与秽浊相搏,治当清热化湿,宣透膜原,方如达原饮(厚朴、槟榔、草果、知母、芍药、黄芩、甘草)加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