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寻求病因，锲而不舍

认症，一时找不到病因，有的医生忽忙处方，这是缺乏科学态度的表现。正确的态度应当是认真地诊察，兹举一例说明：

《冷庐医话》记一新婚男子出痘，但“遍身皆肿，头面如斗”，百药无效，诸医束手。后邀名医崔默菴出诊，崔氏诊症，“苟不得其情，必相对数日沉思，反复诊视，必得其因而后已”。继而诊其脉，“六脉平和，惟稍虚耳”，一时也弄不清其病何以如此。由于出诊路远，腹中饥饿，便在患者床前进食。崔氏发现，患者虽然目眶尽肿，却用手擘开眼皮注视医生进食，便问他是否想吃，病人回答说，非常想吃，但前医叫他禁食而不敢吃。崔氏说：“此症何碍于食？”急令病人用餐。只见他食量大，吃得香，崔氏愈加疑惑不解。后来，仔细观察病人卧室，发现室中床榻桌椅新近漆过，漆气熏人，他恍然大悟说：“余得之矣！”随即叫患者迁居另一室中，并将捣碎的生螃蟹遍敷全身，一二天后，浮肿消退，痘疹显现，逐渐康复。

提示：面对“百药无效，诸医束手”的病证，崔氏接诊后，采取了非常谨慎的态度，“不得其情”则“反复诊视”，为什么崔氏在诊察下下此工夫呢？推测可能有二个原因，一方面说明崔氏诊察十分认真细致，一方面说明崔氏翻阅诸医的处方后，产生一种念头，即按常理应该有效而今无效，就要另辟蹊径，那么，从何处下手呢？崔氏决心从诊察入手，“必得其因而后已”。崔氏望诊中，把患者“用手擘开眼皮注视医生进食”、“食量大”以及患者“室中床榻桌椅新近漆过”连系在一起，找到了病因是漆中毒，遂用解毒法治疗而获效。崔氏的高明，就在于认认真真地审证求因，从别人忽略的环境之处查出病因，终于发现本症是由漆气引发漆疮，致使痘疹不现，成为逆证。于是针对病因、避其漆气，对症下药，逆证转顺，随手而愈。